Alau

“而爱却能掩盖所有过错。”

关于你所未曾谋面的故事。

 

- 把以前的文章拿出来溜溜

- 意识流  崩坏黑化有

- 字数:4200

- HE，在一起了

- 有借用作者以前的文章片段(灵感downnnn

 

——“您的心是山间的波涛。

       而当我到家时，水早已盈满了杯盏。”《飞鸟集》

 

0

   命运有如山洪海啸，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里塌方。

   或是在海面上堆起大雾，弥漫着。黑色的海水蔓延着疯狂翻滚。

   叫嚣着，终于结束了。这可笑的人生。

 

1

   马车声，欢呼声，令人厌恶的那家伙的声音。门前在骚动，裘克皱了皱眉头，从长椅上坐起。

 

  “我的名字是…娜塔莎。”

 

   一头微卷的黑发在赤红瞳孔里如此醒目。那个娜塔莎，初来马戏团的丫头。明明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却面带愁云。

   由那家伙带过来的女人，也一定不是什么好姑娘。

  “各位。我在这次巡回演出上，邂逅了我的白天鹅，娜塔莎小姐！她将会和我们一同在马戏团度过奇妙的时光！”

   他望了望她。她只是略显羞涩与矜持地点头迎合着，手还不安地捏在一起。

 

2

   黑漆漆的天空上缀着零点几颗星辰，被清凉的风刮得似要磨出棱角。

   而偏偏是这样的夜晚，放起了烟花。

   裘克端着酒杯，和其他人碰过面后，便一个人来到了顶楼的天台。花火蹦跳着跃动鼓舞，将空气都烘托得散发出疲惫的暖意。

  “晚上好。裘克先生，烟花很美吧？”

   他回头，娜塔莎正对着她微笑，抿着嘴唇问候道。裘克默了几刻，最后还是发了话。

   “是啊。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娜塔莎走近他身侧，双手并放在身后，“从前我在村子里也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

   “……”

   “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随着最后的巨响。烟花易冷，已经暗淡。深邃天空中残留的烟霞也在慢慢逝去。

   “你难道没有对家人半点思念？”

    霎那间，裘克清楚地望见了女孩眼底涂满的三两点张皇与惊慌。

    他察觉到了不对，但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作罢。

    幸而娜塔莎仅是掩住嘴莞尔轻笑。

   “没事的裘克先生，这样的话我已问过自己。”

   “这世上两全之事已然无存了吧”

   “即使是这样的美，也会消失成尘。”

 

    今天终于知道她身上除了洗不掉的鱼腥味之外的味道是为何物。

 

3

   “娜塔莎小姐，现在正是炎夏，为何依旧穿着长袖呢？”

   “驯兽师的工作服而已——”

   “想必我不会不清楚您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

    “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4

    如同飞蛾般扑向华而不实的幻梦，烛光摇曳，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可她早已粉身碎骨。

 

5

   “马戏团里不再需要一个废物。”

    请回吧？裘克先生。”

    你知道吗，你现在丑陋的样子，都是我的甜心，我心爱的娜塔莎用药物将你烫伤的噢——那天放走她，也许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

   “无可反驳？这就对了，收拾东西滚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原来不是。

    原来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

    原来你根本没被他虐待。

    原来你手握的不是擦伤药而是毒。

    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啊。

 

    娜   塔   莎。

 

6

    一场大火吞噬了周遭的一切，娜塔莎瘫在地望着熊熊燃烧的马戏团，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地望着。

   “滚吧。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那个人，衣衫沾满血迹的那个人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啊。

 

    她的梦，早就该醒了。

 

7

   “裘克先生扮演悲伤小丑一定挺疲惫吧？

    马戏团二周年了呢。请笑一个。”

   “…太僵硬了哦？要像这样……”

   “保持这样的表情，让我去拿照相机——”

 

    咔嚓、

 

   “谢谢您送的音乐盒。我很开心。”

    …不过我们别再见面了”

 

   “…再见？”

 

8

   “裘克，似乎没见过你面具之下的容貌呢。”

   “得先问问你自己。杰克。”

    他毫不客气的回嘴道，耳旁来回缝合的痕迹上下扯动。

   “话说回来这次又来了个不怕死的求生者。挺难缠的，但是很胆小。”

   “是吗。叫什么名字呢。”

    漫不经心的询问。其实他根本不在意。

   “让我看看资料…叫玛格丽莎.泽莱。这让我想起西方神话中那个女人…”

 

9

   我将他的心尽数揽入怀中

   然后扯碎了。

 

   少女几经辗转，最后坐上马车准备回乡，却被拐到了更远的地方。

   直到某个清凉的早晨一封带有硝子花香气的信函的出现——她几乎是猛地不带犹豫地惊起了，上帝，谁还不是金钱的奴隶？

 

10

    我在梦见你。

    梦见我们一起躺在地面上，相对无言。平静地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木偶。

    或者亡去的故人。

 

    我们已经躲藏地太久了，我亲爱的。

 

11

   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的时候，裘克习惯性地往后望去。除了三个老面孔，那个叫玛格丽莎的女人正摆弄着手中的盒子，面庞上化着夸张的浓妆。

   “非常好抓”想起了这样的告诫。

   

    玛格丽莎给音乐盒上好了发条，和同伴打过招呼后便开始发着空呆。当她凭借她轻盈的体态从座位上站起想要转转的时候，听到了艾米丽的提醒——“泽莱小姐，不要太张扬…快要开始了。”

 

12

   先生，今晚的舞池中还少了一人的身影，请随我入场。

    我们聚集在这里，如同上帝的昭示。

 

13

   …就像天命一般。

 

   娜塔莎在海边沙滩下埋了一枝山茶花，那是非常难得的陆种植物。

 

   熟悉的海浪声，玛格丽莎身形猛地一滞。

   鱼腥味。

   像是被一根导管抽空了所有氧气，除了自己窒息的呼吸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咔嚓、咔嚓、咔嚓、。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地望着。

 

    咔擦咔擦咔擦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kacakacakacaaaaaaa。

    做不到。

    上一秒才破译出的密码，下一秒全数忘却。

    kacakacakacakaca。

    那是叔叔最喜欢的鱼。它们总在西南方的叔叔的办公室，还偷藏了两瓶婶婶不知道的酒。

    邻居瓦茜亚喜欢清洗女孩儿们的头巾，并和渔网一起高高晾晒在杆子上。

    托阔人家从城里带来的小羊羔，因为她疏忽而在海里淹死，她哭了好久。

    只有山茶花，还散发凝香。

    松开手，躺在地上。躺在满地的密码纸上。

    心里空洞洞的，冗长的缄默。

    这下子，等待她的肯定只有一种结局了吧。

   听着渐渐清晰的拉锯声在周遭盘旋收缩时，她闭上了眼睛。

 

  “是哪个冒失的家伙？”

  “原来是新人小姐。”

 

    眸子中的灰暗逐渐被那抹红色占据浸染。

 

14

   “…？”

    啪。

    皮肉绽开的声音，顿时血液四下飞溅，空气中的血腥味充斥了鼻腔。

   奈何并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小丑无奈地哼了哼。不会挣扎的猎物，真没兴趣啊。

 

   那张脸。是他吗？…不，不可能。他早就葬身火海了。

   但是如果…。

  “唔呃”吃痛地又一声闷哼。

  “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吧，真没劲”

 

    那张永远笑着的脸。如同火焰一般的头发。

 

  “裘克…？”

 

15

  “…玛格丽莎小姐我不认为这能让您逃过一劫”

  “我是娜塔莎…………………………”

    我是娜塔莎。

 

    有时候你明知道有个伏笔早已埋下并等待着你随着它走向唯一的线路。

    却无论如何怎样无可奈何地偏离，都还是会回到所谓正轨。

    收割之后的麦田，目睹那样繁华的生长在一夜间变得荒芜，变为残烧的大地。

    怕在森林里迷路的小女孩在沿途的路上洒下面包屑回来时却发现被鸟雀吃掉。

    百看不腻的言情剧桥段，所爱之人去了不再归，独留可怜的单翼鸟默然流泪。

    一个驾驶着船只远航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找不到一丁点儿可以识别方向的东西。

 

    橘黄色的明焰随着火变为发黑的暗红。

    其实那一群鸟雀是由她自己亲手养大。

    目睹悲剧上演的同时也无法掌控自己。

    渡船人出发时明明天气晴朗却变了天。

 

    彷徨却无助，无人能怪罪。

 

16

    电锯上尖锐的倒刺一下又一下地划开切割翻转着臂膀上的皮肉，红发人全然不顾身下少女愈加涣散的眼睛，只是疯狂地、将一切可以称之武器的东西施以复仇的快感。

   病态的心脏在此时快要兴奋地溢出血液。

  “是你，是你和他毁了我的生活——

    哈啊，我说过的吧

    滚，滚得越远越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苦无依只身一人像个寄生虫一般苟且偷生”

   咔嚓，咔嚓，咔嚓

   快要死掉了，可是他一处都没能攻击到要害。

  

    我都知道，这是我所欠你的。

    时间如黑洞般吞噬着她的神志，视线模糊，呼吸紊乱。痛苦仿佛是身外之物。裘克似是察觉到她的状态，竟不再继续。

 

    她一直在失去。家人也好幸福也罢。

    无可奈何着，像个胆小鬼。

    所以？

 

17

   啪！

  “啊…”

  “娜塔莎，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有客人对我投诉？！他们对你的意见很大！”

  “可是，瑟吉…他们让我做那种表演、我做不到……”

   “哦天哪，马戏团分内工作您可曾分担过一丝一毫！亏本已经很大了，讨他们欢心有真的难吗！”

   “我也是人…”

    啪。这已是家常便饭。

    瑟吉下一秒就向娜塔莎暴露的露肩衫领口抓去，眼睛里瞪着欲望的光芒。“你放手！”但听到门外莫名的响动，才收回了手。

   他哑着嗓子威胁道“警告你，要是被人发现了你身上的伤痕。我保证你今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娜塔莎小姐，现在正是炎夏，为何依旧穿着长袖呢？”

 

18

   当我因为缺氧而飘忽的目光偶然向上后，便感到心被那闪着光的事物刺的生疼。

    泪水，在那一刻，盈满了他赤红的眸。

    我抗拒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将我搂起，力道不大。这样在弥留的最后，我们…

    云端。它在你的怀中。

 

    最后，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19

    她没有再动了。这一次，无论怎样折磨，也只能是一具腐朽发臭的尸骨。

    血液难闻得像是无数深海的触须猛地向自己涌来，包裹着缠绕着，扎进每一个细胞深处。

    裘克远望湖上船畔不断翻涌的白色浪潮，随天边染浸的暗色，岸头渐隐的笛火变得明晰。

 

20

    是他。

    浪绸翻抚着我的脚踝，浮力消失将我拉下海面。

    我抬头。

   “你在看什么？”

    我望着他的面庞，熟悉得想要潸然落泪。

   “不…没什么，裘克……”

   “抱歉娜塔莎，我——”

   “应该是我说抱歉。这场赴约，我已迟到的太久了。”

 

？？？

   “讲完了，真抱歉我当时的失态。”

   “作为您终于学会跳双人圆舞曲的奖励，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亲爱的。”

   “…就让这无声的静夜为我们作陪。”

    荣幸之至。